鼻结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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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7/14 15:4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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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母亲叫俞彩芹,60年生人,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镇上,很早的就失去了父母,17岁之前可以说活得很惨。

惨到什么程度呢,春天的时候,没有米饭吃,天天吃清水煮芋头。

夏天的时候,没有柴火烧,差点把自己的茅草屋上的茅草都拔光,秋天的时候,没有新衣穿,只能靠街坊四邻给一些旧衣服度日。

冬天的时候,北风凛冽,没有冬衣冬裤,用一件棉絮早就掉光的破棉袄裹了一个冬天。

直到嫁给了我爸,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,后来又生下了我。在我八岁的时候,我爸做生意被骗了两万块,家里一下陷入了绝境。

母亲为了替爸爸还债,没日没夜的工作,一个人出门打两份工,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,爸爸出去躲债了,我便跟着母亲,睡在工厂的纱堆里,等母亲一起下班,一起回家。

95年的时候,我十二岁,家里遇到强拆,轰轰烈烈的拆迁大队把我们家整个房子包围了,没有一个解释,没有一分钱补偿,四间才盖了不满十年的平房全部夷为平地,最后只留给我们两间房子的地基,强迫着我们盖洋房,说是为了镇容好看,如果不建的话后果自负。

为了这栋小楼,母亲伤心欲绝,四处借钱,受尽了多少白眼,受尽了多少委屈,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罪,最后举债十万。

03年,家里的债务渐渐偿还,为了有钱给我娶妻生子,母亲像个陀螺一样,拼命的工作,在做粮食生意的时候,她小小的身躯,硬是把地上的粮食,一包包的全部打包灌好,两三吨的粮食,她一个人慢慢分成六十包,再和工人一包包的托起来,装到车上。

06年,我第一个孩子出生了,母亲做梦都是笑的,她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活,帮我们带孩子,从不让我们插手,她不仅要帮忙带孩子,还要照料一家人的衣食住行。

12年,我第二第三个孩子出世,母亲夜以继日地帮着我们一起照料,从不喊累。虽然有无数个日夜难以成眠,虽然有无数个日夜她心力交瘁,但她从不在我们面前表露出来。孩子磕了碰了,她比谁都心疼,孩子病了发烧了,她比谁都着急。

16年8月8日,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。我在南京工作,像往常一样,下班回到宿舍,约好同事明天去夫子庙参加七夕情人节的游园活动。突然一个电话打来,是许久没有联系的表妹。她在电话中急促的要我赶紧回来,医院检查一下身体。

我当时就愣住了,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,我妹是护士,她老公是医生。如果是小毛小病,我妹绝对不会打电话给我,更不会医院做检查。

挂完电话,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,赶紧买了第二天最早的车票赶回南通老家,回家看到我妈的时候,她蜷缩在床上,鼻子里插着胃管,人也消瘦了很多。

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打转,妈,我轻轻叫了一声。我妈回过头,看看我,笑了。没什么大不了的,最多是癌,我心里有数。

你别胡说,还没有检查,说不定不是呢,说不定是良性的呢,可我们的一切都瞒不住我母亲的眼睛,她说,当她看到我妹鬼鬼祟祟给我打电话时,她心里就全明白了。

回来的几天时间,从检查,确诊到确定治疗方案,我妈比我想象的坚强很多,她拉着我的手说去找三年前给她做胆管结石的医生去,她相信他。

找到当年的主治医生,我妈笑着对医生说,这次我就把命交给你了,眼里充满求生的希望。

手术很顺利,做了整胃切除手术,虽然是低分化腺癌,但好在没有扩散,后面就开始为期八个疗程的化疗方案。

我不知该如何宽慰我的母亲,她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。有一次我开车陪我母亲去化疗的路上,母亲突然抬头转向窗外,看了看外面的风景,又看看我说,其实我一点也不怕死,我只是舍不得你。你知道吗,儿子。瞬间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
18年10月,母亲突然觉得小腹出现异样,开始微微隆起,到医院检查,医生看了报告,无奈地摇摇头,癌细胞转移到卵巢了,现在只有马上化疗。

母医院,这一次化疗比上一次更加严重,母亲的头发一把把脱落,爱美的母亲又拉着我的手一起去商场里买了一顶好看的假发,每次出门总要耐心整理一番,。

这次的癌细胞好像来地特别凶猛,母亲的小腹没有因为化疗而缩小,一点点的还在膨胀,我妈自己摸着肚子,笑着说好像是有了五个月身孕的孕妇。

医院,冲进医生办公室,还能手术吗?能不能把卵巢里的肿瘤全部切除啊?医生拿着母亲的片子看着我,摇摇头,就你妈现在的身体还能手术吗?还有手术的必要吗?癌细胞已经全部扩散了。

我愣住了,脑子里一片空白,回家后,母亲开始服用一些中药减轻痛苦,母亲一直嘴里嘟囔着,哎,还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重阳,重阳节可是一个关口。我默不作声,只是一遍遍的给母亲轻轻锤着她酸痛的身体。

19年8月,母亲指着菜园里的甜瓜跟我说,等你下个月回来就可以吃了,这是我们自己种的瓜,肯定甜的很。还有你看这地理秋葵,番茄长地多好,现在菜场买的哪有我们自己种的好吃,你去摘一个番茄尝尝。

19年9月,母亲的肚子已经像是怀胎十月,她叫我过去,摸一下隆起的肚子,我不敢,再后来我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,心生生地疼,这个可恶的肿瘤直径已经超过20cm了,它是在渐渐消耗我母亲的生命啊!

9月15日,母亲开始出现呕吐,滴水不进,任何食物吃到嘴里都会马上吐掉。开始吐出来的是胆汁,是苦水,再后来就是黑褐色的血水。

9月18日,母亲断食的第三天,我表妹和表妹夫开始给我母亲输液,母亲的生命开始一天天衰竭。

9月27日,母亲已经不能下地,当我从杭州赶回来的时候,母亲躺在床上正不停的呻吟,癌细胞开始吞噬她的身体,她浑身上下已经瘦成皮包骨,剧烈的疼痛让母亲蜷缩一团,医院配了一些曲马多给母亲止痛,然后渐渐再到吗啡。

母亲刚开始是拒绝服药的,她说除非疼到实在受不了,不然她不要服。可是看着她痛苦的模样,我们怎能忍心,渐渐的疼痛越来越厉害,母亲终于开始服药。

10月5日,母亲还在不停地呕吐,从9月15到现在,几乎每天都会呕吐好几回,亲戚们知道母亲时日无多,都一个个的过来看望母亲,只要有亲戚来,母亲总会很开心,睁开双眼,哪怕身体再痛,再疼,再难受,她都会笑着和他们一个个寒暄,感谢他们来看望她。

10月6日,母亲开始陷入昏迷,呼吸开始变长,一口气大概要十几秒才能呼出来,她清醒的时候,对我说,儿子,我真的好难受,真的好想死,真的一天都不想再活下去,虽然我不想死,可是我已经没有命活了,黄土已经埋到脖子了。

10月7日凌晨五点零五分。母亲停止了呼吸,永远闭上了双眼,而这天正好是重阳节。

葬礼的时候,我再也抑制不住伤心和失去母亲的痛苦,拼命哭喊着,撕心裂肺。

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我母亲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,我知道我母亲没有一天享过福,她苦了一生,她磨难了一生。可我却再也没有机会报答她了。

养儿方知万般难,养女方知万般辛。母爱一生倾其有,天下难得是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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