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托
前言
父亲还是经不住岁月无情的折磨,慢慢变老,最终患上不治之症。当得知父亲还有半年能让我们陪伴,我是极度的悲伤,曾经在上班的路上以泪洗面,也曾在家中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大放悲声,在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,我的体重明显下降,我感到自己要飘了起来。
医院,还是在家,父亲都是默默地承受病痛之苦。医院,我给半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买了一碗面条,父亲做过厨师,很知道饭菜的味道。看着父亲还吃得那么香,我也是心情好了一点点,可是父亲却吃得不多,身高一米八的父亲,身形开始消瘦。父亲把剩下的面条给我,我端起来接着吃,父亲看看说:“哎!忘了先叫你吃了,恁都不嫌我次乃(脏了)。”我说:“看您说勒,我哪会那么想呢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我心里又揪了一下。
图片来源网络父亲的病是常年的劳累所致,在我们姊妹四个都上学的时候,我家条件非常困难,大姐高中毕业后就不再复读了,年左右,二姐、我和小妹又都上了高中,家里的负担可想而知。父亲又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,家族的事从不和叔叔们计较,与邻居也是和睦相处。不过,最终是二姐和小妹都考上了大学,在那时候,谁家里出一个大学生,那可是让人羡慕的,何况我家就有俩个,至此父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,以往的倦容渐渐消去。后来我去了部队,转了志愿兵,在应征的时候,父亲是不愿意的,到武装部集合出发时,父亲亲自送我上了车。这样,我们家就有了三个国家人了。
父亲的病是从胆结石开始。听母亲说,我在部队的时候,就因为这病,父亲常年用药,中药是一喝就是一个月,药费是从亲戚朋友们那借来的,但由于家境贫寒和劳动繁重,病情一直不见好转。
年的一天,应是在凌晨的两点左右,父亲腹痛难忍,不得已才让母亲叫起我,我给二姐打了电话,约上她叫了一辆出租车,医院检查,由于是凌晨,医院值班人员大都在休息,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大夫,说我父亲可能是心脏病。二姐不认同大夫的诊断,等到天亮,医院去。县医院的大夫听我们说了父亲的病史,让父亲做检查后给我们说,让父亲尽快手术,情况不乐观。我和二姐商量一下,把病情给大姐和小妹都说了,医院去做手术。
医院成立的时间很早,医术精湛。到医院后,手术还是很顺利,我们问医生是不是胆结石,医生说这就是肿瘤,不过生长很慢,是良性还是恶性,等做完活检才知道。是在手后的一天还是两天后,医生告诉我们说:不要让病人知道,这就是癌症。知道这个消息后,我的心情变得沉重了。
子欲养而亲不待,我们都一样,都是长大以后陪在父母身边的日子就少了,理由还非常充分:工作太忙。其实我们是工作忙吗?不,是我们长大后,都有了自己的圈子,这圈子里面没有我们的父母。
父亲没有上过学,但父亲当过兵,而且是抗美援朝那批兵,他在部队学会了认字和写字,父亲生前我陪他去看望他的老战友,那战友比父亲大得多,老大爷还很夸奖我父亲,说父亲在他们部队时年龄小,但学习好。后来那位大爷去逝,我还去参加了葬礼。我知道父亲又少了一个说心思话的人。所以,父亲的病情虽然我们瞒着他,但他自己心里肯定清楚。父亲也是普通人,我见过父亲偷偷的抺眼泪。
出院时医生告诉我们,虽然没发现转移,但你们还是三个月后来复查一下。
手术后的父亲,病痛似乎有所减轻。
复查是在09年的春节以后,是小妹陪着去的,复查的结果在意料之中,医生又是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,说了一堆。
亲们,注意了,对老年人患上不治之症,我的看法是这样的,在这种情况下,应该保守治疗,尽量不要手术,把这个切下来,把那个开个口。但作为子女,都会听医生的安排说:做了手术,可能会好,但不做手术,后果会很不好。就是子女都期待病人能康复。但希望是真的很渺小,几乎是零。医生的心意也是好的,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,那是在骗自己和病人家属。就像我的父亲,疾病常年在身,恶化多长时间说不清楚,但有一点是可以判断的,那就是发展的很慢,手术后仅维持半年左右。我们村知道的有好几个有这样病的老人,都是做了手术,手术后的情况也大都一样,而且生活质量也不如前。手术和不手术跟钱没关系,如果能很好的延续生命,即使没钱,也会想办法。我们知道著名的主持人李咏,他有能力做任何手术和有钱用最好的药,但是他同样没有得到更好的效果。以他的条件,如果保守治疗,也许现在仍在。我的董事长鲁冠球,同样去了美国,也是同样的结局。相反,前几年我三叔查出了同样的病,我和堂哥堂弟商量,我极力主张不要手术。堂弟同意我的意见说:如果能治好,我倾家荡产也要尽力,如果像我大爷那样,我们就要保守治疗。后来我三叔身体状况一直不错,只是三婶的身体也出了毛病,就把三叔拖垮了。三叔和三婶于今年先后去逝。
我想说的是,看到这篇文章的亲们,在遇到这样问题的时候,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,老人有病了,尽量不开刀手术,没有效果,老人也受罪,更伤元气。我不是在说医生的坏话,如果是他们的家属,他们肯定不会让手术,因为他们知道,手术对不治之症无济于事。
父亲的病也让亲朋好友牵挂,我大哥(我这一辈儿的堂兄弟老大)拿着一张广告,说是某某地区一个诊所能治疗父亲的病,我是不信的,可是我也想去问问。我坐上了长途汽车,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,到那一看,一家小小的诊所,可以用破来形容。诊所空无一人,连医生都不见一个,诊所中药味剌鼻。我打了广告上的电话,来了一个年轻人,咋看都不像会看病的人。我简单说了父亲的情况,他拿了几包膏药,说是可以改变病人的生存质量,哪不舒服贴哪。我就买了,尽心吧。后来父亲只用了一贴,也没效果,剩下的都扔了。
虽然是走投无路,但我们姊妹几个还在找路。我和二姐拿着父亲的诊断和治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