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结石

首页 » 常识 » 常识 » 面包与串串儿,时刻不忘的美食
TUhjnbcbe - 2023/8/3 20:19:00

但凡出门在外的人,念着家时总也念着家乡的菜。

哪怕在吃食中外汇通的北京,我一个四川人,都会不惜时间的代价寻觅正宗的串串儿。串串儿,也就是麻辣烫。

除了出现在密布于北京各小巷的招牌上之外,“麻辣烫”这个词仅存在我对乐山方言的记忆之中。小时候,我家住大渡河边。总有哪家邻居的叔叔拉过我的小手,笑声爽朗地喊我说:“走,跟到我去吃麻辣烫!”当地人会把重音放在“辣”字上,一个平音节拖得长长的。

后来随父母搬去成都后,似乎就再没听过这个词。现在我若试着用成都话念它,都总觉得有些别扭。麻辣烫在成都人嘴里,叫“串串儿”。

再后来到北京上大学,突然发现满街都是卖“麻辣烫”的小摊,但人们却在里面加一种名为“麻酱”却跟“麻”毫无关系的糊糊。馋极了的时候,它也只能靠着它的名字假装消消我的思愁。

在德国,没有串串儿,也没有麻辣烫。

吃喝拉撒的事儿天天都得解决,但串串儿的馋可是走遍慕尼黑中餐馆也难解的。
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有华人来此中餐馆,餐食是他们的家乡味——粤港味;世纪之交的前后二十年来了许多江浙地区的留学人员,他们开的中餐馆便都是江南味的;剩下的一部分干脆打起“亚洲餐馆”的旗号,中日越泰恨不得整个亚洲通包。

我于是在犯懒时,无奈啃起了面包。没料到啃着啃着这么多年,倒还啃出了些不同。

说起“面包”,人们首先联想到的大概都是香喷喷的吐司和表面*酥的菠萝包。面包应该是软软的,甜甜的。来到德国之前,这也是我对“面包”的概念。在北京那些店堂通亮的连锁糕点店里,法棍(Baguette)几乎是唯一的硬皮面包。只有某个柜台的顶部,兴许还悲哀地躺着一两个名为“德式黑面包”(Schwarzbrot)的方形柱状物。与那些奶香扑鼻、卖相上佳的奶油肉松包相比,它鲜有人问津。

但其实是它委屈了“德式黑面包”这个名字。

面包的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三千年的古埃及。古埃及人在发现粮食研磨成小粒甚至粉状更易消化后,便将粮食粉末与水搅拌成糊糊食用。后来,人们发现这种糊糊在阳光下受热变干后更易于保存。在最原始的烤炉出现后,人又发现了酵母的作用。此时便有了现在发酵面包的前身。

新石器时代的罗马人发明了拱形烤炉。这种烤炉的使用在欧洲得到了广泛的传播,现在许多披萨店依然使用这种传统的烘焙方式。直到19世纪,以蒸汽加热管道为原理的烤箱出现,人类的面包烘焙技术才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。

以面包为主食的国家不少,从法国的Baguette到中国*的馕,甚至连北方人爱吃的馒头都可以算得上一种“面包”。但这其中,吃黑面包的国家却在少数,德国是不可忽略的一个。

“黑面包”其实只是对符合特定标准的面包的统称,可归于此类的面包又按配料及比例不同各叫各名。在德国的面包店里,你找不到哪个名为“黑面包”的面包。按德国食品法规定,只有裸麦及小麦全麦含量达到90%以上才允许归类为黑面包。从历史上来说,哪些地区主要食用黑面包其实是由适宜当地气候的粮食品种决定的。德国境内以下萨克森(Niedersachsen)和西法伦(Westfalen)为界,以南地区主要种植小麦,以北地区因气候冷和土壤多沙,多产裸麦,故被人成为“黑面包区”。但在现代农业技术的支持下,这一界限已消失。

那德国面包到底有多少种?不同地区,甚至只是相邻十几公里的乡镇,很可能都有自己的本地特色产品。德国的面包种类如此丰富也与这片土地的历史有紧密的联系。自13世纪起直至俾斯麦年统一德意志,建立德意志帝国的这几百年间,德国境内各地区分别由大小公爵统治管理,与已有统一王室的英国、法国或西班牙不同。这些公爵在各自的领土上形成自治体系,为便于内部管理,更强调与邻近地区在各个生活、文化方面的不同。“本地特色面包”自然就得到了应时的发展。根据德国烘焙业协会统计,德国境内的面包种类有近种,小烘焙品更有余种。哪怕是出门在外的德国人都总会在陌生地方的面包店里发现惊喜。

对面包,德国人有着异常敏感的味觉。以最普通的白面小面包为例,地道的德国人一口就能吃出自己嘴里这个来自镇上哪一家店。若是家里哪个人偷懒买错了,可会遭全家人唠叨的。作为一个外国人,我刚来德国的时候自然没有这份敏感。朋友撞见我买回超市最廉价的面包对我嗤之以鼻,我却全然不解:不过面包而已,又能差到哪儿去?

当我某天抱着手里的黑面包掰下一块儿,再一块儿时,我才恍然大悟。

德国人对面包的情感,稍微夸张点说,几乎就是他们作为人这种生物对食物的依赖。那些软绵奶香的菠萝包或吐司都远不能符合一个德国人对“面包”的定义。你也许也听过久待中国的德国人抱怨“中国菜很丰富很美味,但还差一样才圆满——面包”?

我曾碰到过一位去过中国一次德国大叔。他问我:“你们的中国菜我很爱吃。但那个米饭啊,进哪家餐馆味道都是一样的——没味儿,有什么吃头呢?”

我回答:“米饭对于我们来说,就好比面包之于你。德国人懂得面包的好,能尝出口感味道的不同。中国人同样也能吃出白米饭的不同。”

这他又能从何得知呢?无论在德国还是在中国,饭馆里难再吃到好米,因为食客们早已对米没了任何要求。烤乳鸽、大闸蟹、狮子头端上桌时你要米饭,只会闹得自己像个粗人。朴实的米,已沦落成了人们在酒足油肥后对胃的安抚与填充。真是暴殄天物。

其实我每次回家最盼最念的,不是串串儿,是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。

1
查看完整版本: 面包与串串儿,时刻不忘的美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