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结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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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年前,我一脚踢回来一个女友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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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初相识

三十年前,我正在南京读大二,由于家境贫寒,那个寒假,我决定不回东北过年,而留在南京勤工俭学。

当大家都忙着整理行囊、打点上路、回家过年的时候,在走廊的拐角处,我遇见了邻班的她。出于礼貌,她问我:“什么时候启程啊?”我满怀信心地回答:“我家里困难,这个假期打算留校,勤工俭学,为家里减轻些负担!”“是吗?那可太巧了,刚好这个假期我也要留校,做两份家教,赚点钱自己用。”这次轮到我不淡定了,我暗中忖度:“这个女孩儿在看我的眼神里,似乎有几分赞赏,也有几分迷离,是不是她对我有点好感呢?”(注:后来证实,原来她是高度近视,看谁都是眯着眼睛......)

我这个人向来自惭形秽,最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,但是唯独这一次,她的眼神让我突然变得勇敢起来,我当时心里想:“那种眼神,连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呀,女孩儿生来都腼腆羞涩,但男孩儿怎能不解风情?”我自己得主动一些呀,于是,第二天我就主动到女生宿舍的楼下去约了她。

焦急和不安地等待......

感觉过了好一会儿,随着一声“不好意思,你等得着急了吧?”,一个灵动秀气、端庄大气、身穿白裙的女孩儿,手里拎着一本玛格丽特·米切尔的《飘》,从女生宿舍的楼梯上飘然而至。

我一脸兴奋地问道:“怎么,你也在看这本书?”

她满脸疑惑地答道:“是啊,怎么?你也是?”

我打趣道:“我以前看过这本书,嘿嘿,你是替别人去图书馆还书吗?”

她当时就笑了:“呵呵,当然是我自己看了,不信你就考考俺呗。”

我暗自忖度:“呵呵,她真把我当成白瑞德了?《飘》这本书,我一眼还没飘呢,不过我已经看过了简介,所以今天不妨考考她......”

这一考,书中的很多情节她确实晓得,说句实话,这次真把我给镇住了。

切磋切磋

我清楚地记得,我寒假里的第一份家教就是她帮我找到的。那个寒假,南京的冬天格外阴冷,学生处为了照顾好留校的学生,特地给我们发放了五十块钱的特困补助和一件黄色的军大衣。男生们吃穿不愁了,生活就有些懒散了,学生处为了便于管理,把我们审计系六个留校的男生集中归拢到了男生宿舍的房间,这个赫赫有名的房间,后来被戏称为“九三学社”(即:早上可以睡到九点多,下午可以睡到三点多)。

有一天,我们照例睡到了早上九点多,起床后发现外边是一片难得的好阳光,于是我们六个人就穿上了军大衣,一起坐在校门口的大墙下晒太阳。

正午的阳光温暖和煦,几张灰暗、蜡黄的脸在阳光的普照下,渐渐地泛起了红光,蓬松的头发也散发出了不太寻常的味道,我们六个人眯着眼睛、扣着眼屎、聊着天,正享受得不亦乐乎......突然,听到有人在旁边大喝一声: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抬头一看,原来是学校门卫室的两个保安,很显然,保安大哥是把我们当成无业游民了。看来解释已经没有用了,我们只能随着保安到门卫室协助调查。还好,经过门卫室与学生处的进一步核实,发现我们是大大的良民,二话不说:口头警告,立即放人!

接下来,也许是同情弱者吧,她帮我联系了一份家教,那份家教让我生平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收入,我暗暗地发誓:日后等我发达了,一定要好好回报她,也多帮她找几份家教!

终于有一天,我有了自己的机会。

机会,是需要等待的

开学后,院党委宣传部要在全院的在校学生里公开招聘一名校报的“校园生活版编辑”,该岗位的考核非常严格,由行政院长直接面试,具体要求是:每天下午没课的时候,要去院党委宣传部、校报编辑部帮忙组稿和审阅,每月元的固定工资;如果有作品发表,稿费另行计算。

在那个年代,元的固定工资对于一个在校学生来时算是高薪了,我带着自己的一大推铅字作品和乡政府出具贫困证明,敲开了院长的办公室,鼻涕一把、泪一把地讲述了自己的求学经历,最终,我在二十几名竞争者中胜出,从此成为院党委宣传部、校报编辑部的一名刀笔小吏。

在校报编辑部,我度过了生命中最快乐、最充实的一段日子。编辑部里,没有城市的喧嚣,没有课业的烦躁,有的是一支笔、一杯清茶和一屋子的宁静。

我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玻璃窗前,天马行空,文思泉涌。接下来的两年里,我先后在《南审报》、《扬子晚报》、《河北审计》、北京的《消费者》杂志、广东的《亚太经济时报》上发表诗歌、散文、经济论文、檄文80余篇,并分别获得江苏省省级征文大赛的二等奖和三等奖。每月的固定工资加上稿费,让我最终独立地完成大学的后两年学业。当然,我经常会喊她一起上街,去呛一顿南京的咸水鸭,既能彰显自豪,也能顺便也给自己打打牙祭。望着她吃着咸水鸭、喝着粉丝汤、满嘴流油、面带惬意的样子,我心想:“我俩的事儿,好像有门儿,可能只差临门一脚啦!”

爱情只差临门一脚

记得那是一个周日的上午,我骑着那台二八自行车,带着她去逛南京的新街口。由于刹车不给力,我们在一个路口的转弯处与一个南京人撞到一起,本来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碍,但是那个南京人却满嘴污言秽语、不依不饶。“王家自创无影脚,我佛慈悲亦惩恶”,我一时性起,撩起大长腿照着南京人就是一脚!

眼看着局面已经越来越不好收拾,幸好交警同志及时赶到,这才最终解决了这场纠纷。

事后,她深情地问我:“伤到没有?”我平静地回答:“没事的。”她又问我:“其实你并不强壮,为什么当时敢踢他呢?”我接下来的回答让她更加动容:“我觉得一个男人可以不强壮,但不可以不勇敢!”

相对无言,唯有泪千行......(此处省略一万多字)

呵呵,其实我不是侠客,“英雄救美”的故事虽然美好,但是我根本没有能力去充当主角。但是这一次,我之所以果断出脚,主要是基于以下几点原因:

1、当地人打架通常以骂为主,两个当地人打架,通常会骂得唾沫星子横飞,但就是不动手,这一点我在这座城市呆了一年多,摸得透透滴!

2、警察叔叔就在不远处,打不过你,我就找警察,怕你个六?

3、对方的座驾也是一台二八自行车,比我的车况还差,可以断定:他既不是大款也不是黑社会,能耐我何?

4、与心爱的女孩儿交往了这么长时间,关系始终没太明确,我总得表个决心吧?成功与否,在此一脚!

时间就像相对论,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。转眼临近毕业了,同学们都纷纷忙着参加各类推荐会、忙着找工作了。我们学的审计专业在当时比较紧缺,毕业找工作并不难,很多同学毕业的时候,手头甚至储备了五六个单位。她本来可以留在南京的,但是却顶着父母的压力,义无反顾地随我来到了东北,我想,大概就因为我在新街口的“临门一脚”吧?

如今,三十年已经过去了,美好的往事犹如一颗颗散落的珍珠,在脑海中荧光闪烁、若隐若现,只有我们的记忆才能将它们一一地重新串起。想一想自己从黄毛小子到两鬓微霜,是她亲手把我从一个男孩儿塑造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。

三十年里,我们虽然也经历过年少轻狂和家境变迁,我们虽然也要面对酸甜苦辣和柴米油盐,我们虽然也有过三天一小吵、五天一大吵,但始终还不弃不离,因为岁月的风霜刀剑,虽然刺伤了脸,但没有伤透心。

说真的,这个三十多年前被我“一脚踢回来的女友”,我从来没舍得用脚踢过。因为我知道:你就像一朵鲜花,既然插在了牛粪上,就得给她充足的营养,这样才能在东北这块黑土地上落地生根,最终修成正果......

我们的结婚照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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