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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风短篇故事朝阳长公主秘史中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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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首发纳兰云斋,原创古风故事号,侵权必究。作者:又一清晨,治愈系偏爱者,温暖细腻爱吃糖。

上篇没看过的小伙伴点击:古风短篇故事:朝阳长公主秘史

1

不一会儿赵清琏就寻了过来,他一贯不喜柳司镇,皱着眉头让他退下。

“阿姐又把我一个人撂下了,自己在这儿享清闲。”赵清琏撩起衣袍与赵清霏挤在一块蒲团上,拿了杯盏要吃茶。

“你莫要如此针对柳司镇,就算不看在柳太师的情分上,他也是个可用之人,更何况柳太师还有从龙之功。”

赵清琏眉头皱着更深了,“阿姐,咱们不谈他好吗?我头疼。”

“好,”赵清霏无奈,“那诵经听得怎样?”

赵清琏闻言苦笑,“哪里有什么用处,不过是想找个安慰罢了。”他满眼痛楚地看着赵清霏,“阿姐,母后是不是还在怨我,怨我当时没有救她……”

赵清霏拿着帕子轻拭他额头的细汗,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,“不会的,琏弟,母后不会怪你的,你那时还那么小,她最是疼爱你,又怎会怪你……”

宣德十六年冬,皇宫掀起巫蛊之祸,后宫波及甚广,矛头直指被废的元慈皇后,龙颜大怒,当夜一条白绫就送进了冷宫。

“你们等一等,求求你们了……我的霏儿琏儿还未回来,我还得嘱咐他们一些话儿,要不然他们两个孩子要在这深宫里怎么活,怎么活呀……”

为首的婆子冷眼看她,示意赶紧动手,“皇子公主自有陛下教习,娘娘还是上路吧。”

昔日的金凤凰是活活被人勒死的。面容扭曲,端庄不在。年幼的赵清琏躲在窗柩下,看了全程,他惊恐地捂着嘴巴不敢出声。

元慈皇后青黑着脸倒在地上,她最后的目光停留在窗柩处,一双美目睁得老大,眼珠似要突出来,红唇微张,气息微弱喃呢,“琏儿。”

赵清琏瘫倒在冰凉的地上,浑身颤抖,母后看见他了!母后,看见他了。

冬歌快马加鞭赶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,她拿着令牌匆匆进了千机寺。

“主子”,她面有悲切,“漕运出事了”。

赵清霏离京的当夜,管辖南北干线要塞河道的邵家堂就遭了血洗,千百人无一生还。

破碎的琉璃盏划破了赵清霏的手,“你说什么?”

“主子,出血了……”

她来不及顾这些,“邵飞,邵阳等人武功少有人能抗衡,怎会到了身死的地步?”

冬歌跪在她面前,“属下收到消息就立刻前往,可到后已经为时已晚,没有一个活口,更令人难以捉摸的是现场打斗的痕迹甚少,如果不是用了邪术,那就只有一个可能。”

赵清霏呆坐在一旁,闭上眼睛,他们有内鬼。

再睁开眼时,眼底已是一片清明,她使劲地掐着指尖,“把邵家堂的后事处理好,顺着这条线给我查!”

皇宫里又派人送东西来,满春谢了恩接过来,赵清霏神色恹恹地打开递过来的绸缎锦盒。

里头放着的是一支雕梅花的玉簪,如水儿的通透细腻,更难得的是这竟是用一块双色玉石打造而来的,栩栩如生的花瓣心蕊处是晶莹剔透的红。

赵清霏拿在手中摩挲,“陛下有心了。”

顺公公笑得满脸褶子,微弓着身子,“可不是,这玉啊可是番帮进贡来的那批中成色最好的,还是陛下亲自监工玉师做的。”

“公公回去给皇上说,朝阳这儿不必天天送这些个东西,我是他亲阿姐,总不会与他见外的。”

2

月色微凉,顺公公立在赵清琏身旁,“老奴瞧着长公主还是十分高兴的,与往日并未有什么不同。”

赵清琏思量片刻,“你说阿姐劝我把私物留着巩固人心,还提到了常贵妃?”

“……老奴觉得公主,应该只是随意说了一嘴。”

“罢了,”赵清琏叹了口气,拿起砚台上的朱笔在宣纸上作画,一挥之间如行云流水,“朕明明与阿姐说过许多次了,的确是朕亲自画的,可她呀,总是不信……顺公公你来看,朕的这幅如何?”

宣德十年春。

一群宫女太监在后头追着,“殿下,慢点,您可千万别摔着……”

“阿姐,阿姐!”赵清琏跑过来,“你看我画的画儿。”

赵清霏放下手里的《资政衍义》,“好啊,让我瞧瞧琏弟又画了些什么?”

赵清琏仰着圆圆的小脸,指给她看,“这是清琏,这是母后,还未完呢,”他又指着一大处空白,“这个地方,要画一个大大的阿姐。”

赵清霏看着他兴奋的模样,吸了吸鼻子,“唔,琏弟这画作的甚是,甚是有神韵……不过,阿姐觉得不必画上阿姐了。”

清园里满是蹁跹的蛱蝶,落英缤纷。

满殿的摇曳烛火,橙黄明亮。

“发生这么大的人命案是压不住的,蜀郡知州已经上报,案子很快会转到大理寺,主子,我们如果再不行动,漕运控制权可真就拿不到手了。”

赵清霏注视着冬歌许久,只是问,“凶手有线索了吗?”

冬歌焦急,不答反问,“咱们经营了这么长时间,就白白把它交给朝廷?”

“冬歌,”赵清霏平静地开口,“你忘了,我本来就是为皇帝准备的,不管是漕运还是盐铁,甚至是私兵暗卫,总有一天这些都是要给他的。”

呼啸的北风拍打着木窗,隐隐能听见庭院花树摇晃的声音。

梅花玉簪在烛光下泛着莹莹的冷光,“接手这件事的是常忠,他是皇上的人,既然如此就顺水推舟把漕运交给清琏吧。”

总想着寻一个好时机,可什么时候才算是好时机呢。

冬歌欲言又止,紧紧地攥着手心的东西,终究是没有开口。

朝堂之上又是一声惊雷巨变。

吕少卿等贪污赈灾上万两银被人揭发上告,牵扯出高官多人,皇帝盛怒之下通通革职打入大牢。

赵清霏又一次进了大理寺,只不过这次她是来探监的。

她从满春手里接过食盒打开摆好,看着依旧坐得挺拔的人开口道,“柳将军吃些吧,好歹是清霏一片心意。”

这次大清查,柳司镇不幸成了其中被打落的一员。赵清霏怎么也不会认为他会做这种贪污受贿、见不得光的勾当,连句奉承违心的话都不愿说的人,又怎会如此。

“你不必担忧,我会向皇上求情,再重查此事。”

赵清霏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一个要求竟然会被赵清琏断然拒绝。

“阿姐说他冤枉口说无凭,现在可证据凿凿指向他。”

“文书,信件都有可能造假。”

赵清琏绷着脸,“那阿姐告诉我,假在何处?是你教导我莫要妇人之仁的。”

“那我也没有教过你滥杀无辜!”

双目相对,“阿姐,”他叹了口气,“你喜欢他。”

赵清霏一向是敢做敢当的人,“对,我喜欢他。”

赵清琏闻言神色放松了许多,“这柳司镇倒是个有天大福气的,竟能得到阿姐的倾心。”

他轻笑,却郑重其事地说,“好啊,他若是娶了阿姐,我便放了他。”

赵清霏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,只是依旧每日去牢房跟柳司镇见面聊天。因着她的缘故,柳司镇在牢房里的待遇都是与其他犯人不同的。

这一顿三餐吃得比在家老娘照顾得都好。

赵清霏把皇上的话儿当笑话讲给他听,调侃道,“柳将军,你说你要是娶了本宫得有多大的好处呀,保住性命不说,还能加官进爵、光耀门楣,怎样,要不要娶我?”

她本以为柳司镇又要与她翻脸斗嘴,却不曾想到他竟然面不改色地回了声好。

“什么?”赵清霏睁大了眼睛,头一回有点不知所措。

柳司镇又重复了一遍,咬字清晰,落地有声,“好,我娶你。”

婚事就那么草率的决定了,柳司镇只有一个要求:一切从简,他从阶下囚一下子成了万人眼红的驸马爷,不由得让人感叹世事无常,人各有命啊。

3

佛珠焚香,白衣木鱼。

赵清霏推门走进去,坐在蒲团上低低地唤了声师父。

室内充盈着一股雾凇的雪味,夹杂着老墨的芳香,“……只是一夜而已,我至今没能找到什么线索,朝阳无它法,只能来求师父。”

案前那人握着一串菩提,面色漠然,久久未曾言语。佛龛小座升起沉水香,模糊了他的眉眼,“人皮面具时,你已答应我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赵清霏心中苦涩有愧,“可那是这么多条人命啊,我不能就那么算了,况且毒瘤不除,往后交与琏弟手中,我心也难安,师父毕竟曾是这大邺的国师,父皇临终有托于你,总要保这太平盛世的。”

“朝阳,”他停下翻看经书的动作,声音低沉,“我保的不是太平盛世,只是一个你而已。”

赵清霏眼角微湿,这世上谁都可以怨父皇,母后可以,清琏可以,独独她不可以。出生即被封为长公主,赐封号朝阳,父皇抱着她唤小鱼儿,千娇万宠。

习武读史,四书五经,治国理政,传授她的甚至多过皇子,油尽灯枯之际还不忘将她托付给净空禅师。

赵清霏不再多言此事,只是低声道,“师父,我三日后成婚。”

深苑庭水溪,残阳卷尘来,锦鲤相嬉戏,空若无所依。

孩子心性,总是不听话。

她踏出房门,听见身后那人缓缓说,“小鱼儿,这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柳家老夫人得了信儿,只觉心下揣揣,这混小子哟,驸马是这么好做的吗?前些日子两人还是水火不容,现下却说要结亲,简直是胡闹。

正打算与他推心置腹地长谈一番,就看到小厮架着喝得伶仃大醉的柳司镇回府了。她屏退下人,一边给他灌醒酒汤,一边听他胡言乱语,“我没醉!”

“我就要成亲了,就要成亲了,新娘却不是兰心,就差一点,就差一点,她没能等到我……”柳老夫人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,“是,没想到啊,我儿子还是个情种。”

“在千机寺的后山,她让我帮她簪花,那是我第一次见她,却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。”柳老夫人把柳司镇扶到床边,心道,这还没醉呢,千机寺是国寺,没有皇家的诏谕,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李家女能进的地方。

她这一辈子享尽了荣华富贵,晚年也不求儿子一步登天成皇亲国戚,只愿他无病无灾,平平安安。柳老夫人慈爱地摸摸柳司镇安睡的面容,“既然决定了尚公主,那就好好地待人家,为了别人好,也是为了自己好。”

柳司镇到了那天搬了个木箱子就从正门入了公主府。

赵清霏劝他,“你是我的驸马,不是面首,不必做到这种地步,你是柳家独子,我们成婚后可移至柳府居住,以陪伴老夫人享受天伦。”

可柳司镇以不合礼数为由拒绝了。

满春给赵清霏挽好发髻,戴上凤冠,“公主,您真的要嫁给柳将军了?可为什么是他呢?”

“怎么,”她笑问,“满春觉得柳司镇配不上本宫?”

“那是自然,”满春在赵清霏额间贴上花钿,“在奴婢看来,这世上没有男子能配得上公主。”

“这便是了,”赵清霏望着镜中的自己,“虽说嫁与谁都没有什么不同,但我却只喜欢他。”

赵清琏怕她因为冷清心中难过,宽慰道,“这样低调从简也好,一辈子那么长,万一阿姐厌弃他柳司镇了,也省得咱们昭告天下了,直接将他乱棍赶出去。”

赵清霏抬起胳膊,轻弹他的额头,“说什么胡话呢……阿姐只是觉得有些许不安罢了。”

赵清琏抱住她,柔声哄道,“柳司镇毕竟是戴罪之身,自尊心强些,不愿张扬也是情有可原,阿姐放心,日后我一定给阿姐补办场盛大的六礼大典。”

4

回廊外的梨花开了满枝,东风一吹簌簌地落满庭院。有藤蔓出窗口探入,鹅黄色的花骨朵,让人瞧了心生愉悦。

有信鸽从远处飞过来,警觉地摆动着小脑袋,圆溜溜的眼珠透着机灵。赵清霏摸摸它的羽毛从它脚上解开字条。

师父已经踏上归途,不日将归寺,想必邵家堂一事他已经查出些真相了。

柳司镇端了杯果茶进了书房,他脚步刻意放轻,却还是被桌前端坐的那人察觉了,赵清霏猛然转身,把他抱了个满怀。

“公主怎知我来,明明瞧你看得那么入神。”柳司镇把托盘放在一旁,伸手回抱住她。

赵清霏闭着眼睛,倚靠在他胸膛上,“你去玉兰花圃了吧,这花香好浓啊,你一进来我就闻到了。”

柳司镇从袖口拿出来一枝白色的玉兰花,簪到她发间,心想着,真是漂亮极了,还未见过她戴这种样式的簪子。

“怎么又给我簪花?自从我们成亲,你都把满春的活计抢走了。”赵清霏一口一口抿着果茶,向他撒娇。

柳司镇拿出帕子轻拭她嘴角的濡湿,“那是之前,成了婚之后这种事理应由夫君来做。”

赵清霏喜欢听这话,探过身去给他一个带着果香的甜甜的吻,只觉整颗心像是泡在蜜汁里,“你若是能一直待我这般便好了。”

柳司镇心中一紧,“公主为何这样说?”

“只是偶尔觉得,有时候你是你,有时候又不是你,或者说像是以前的你。”

柳司镇只觉胸口堵闷,还是忍着问了句,“那公主喜欢以前的我,还是现在的我?”

她笑颜如花,“以前的我喜欢以前的你,现在的赵清霏喜欢现在的柳司镇。”

柳司镇巡视完军营后去长安城的玉器街走了一遭,他看了几家的成色都不甚满意。掌柜的知道他身份,亲自过来招待。

“大人既是用来做玉兰花簪,最好是以金玉相配,用金丝镶嵌更显好看金贵,这工匠也一定得选技艺精湛的老师傅……不过寻常的这些配件自然是比不上宫中的精致,怕是不容易入贵人的眼。”

他自是知道这世间顶尖的好物都在皇帝私库里,可他现下偏偏就是不想让赵清霏用宫里的东西。发觉这种心思,柳司镇嗤笑一声,只当自己是入戏太深,莫名其妙,又挑了些东西,不想还未回府,半路上就被一道圣旨请到了宫里。

北方边塞起了战火,赵清琏令柳司镇领帅印前去抗敌,接替原郡守守住雁门城。赵清霏得了消息,立即就派探子去了漠北。

柳司镇的行囊是她亲手收拾的,棉衣,披风,狐皮垫子,赵清霏知道行军打仗轻车简行最为妥帖,她反复比较,又一件件把多余的拿出来,“那地方现在积雪应该还未化净,天寒伤口不易好,你谨慎些千万不要受伤……”

“我在边塞驻扎过多年,不会有事的,”柳司镇牵过她的手,“你别担心。”

临行前,天还未大亮,东方的天边被霞光染了大片大片的红。赵清霏将柳司镇送至城门口,替他正了正铠甲,面露不舍,“自古战时便是朝廷动荡之际,如若不是放心不下琏弟,我定是要与你一同前去的。”

柳司镇狠下心不再看她,翻身上马,队伍开始行进。满春走近赵清霏身边,“公主,这里风大,咱们回去吧。”

赵清霏静默地望着柳司镇远去的背影,突然间转身向城楼上跑去,满春未反应过来,被她吓了一跳,疾呼一声“公主!”

呼出的气息凝结成白色的雾气飘散在料峭的晨风里,她气息不稳,“柳司镇,等你回来,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,你一定要回来啊!”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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